初恋乐园?欲望深渊! 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

来源:岁年网 时间:2018-04-04 22:11:09

《初恋乐园?欲望深渊! 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》by Readink

初恋

她可以看到欲望在老师背后,如一条不肯退化的尾巴——那不是爱情,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别的爱情了。她眼看那些被饮料的汗水濡湿的小纸条或是九十度的腰身,她真的看不懂。她只知道爱是做完之后帮你把血擦干净。她只知道爱是剥光你的衣服但不弄掉一颗纽扣。爱只是人插进你的嘴巴而你向他说对不起。

房思琪的初恋乐园?所谓初恋啊,莫过于那些被饮料的汗水濡湿的小纸条或是九十度的腰身,消逝于掌心的温柔,是那么的单纯而美好。尚对初恋怀有憧憬的少女房思琪,同样对幸福的爱情充满期待。然而,从她十三岁那年,憧憬已然变成了奢望。李国华以教师的权威强暴了她对爱情的幻想,这非但不是初恋的乐园,实乃欲望的深渊!想象与现实的分道扬镳,多么可悲,又多么讽刺!

人质情节:何为真爱?

房思琪既不会为一点小恩小惠所动心,也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收买,说不爱是假的。正如她自己所说:

她爱老师,这爱像在黑暗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一个火,却不能叫外人看到,合掌围起来,又鼓颊吹气揠长它。

为了这爱,她可以忍受身体的不适、挚友的不解、路人的鄙夷、伦理的责罚以及心灵的煎熬。这爱不可言说,贪婪又私密的爱情却足以让人神魂颠倒。但是,我们不经产生一个疑问:为什么一个少女会爱上一个奸污她的人,乃至长期忍受着这种暴行呢?

最初,她忍着,可能是源于她的羞耻心。

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,因为这太脏了。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,但是在这里,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。

这是一个小女孩的自我保护,认为自己“脏”了。其实,很多女性在遭遇性侵之后的心理建设都会出现严重的问题,特别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女孩。殊不知,这种想法是极其错误的,她们天真而善良,只是惨遭这突如其来的暴行。脏的不是她们,真正肮脏、真正应该感到羞耻的是那些对她们施以暴行的禽兽!

而后来,她继续忍着,则是因为的的确确爱上他了吧。

在被施虐的过程中,房思琪可能产生了“斯德哥尔摩效应”,又叫“人质情结”。从自责到自弃、从恐惧到默许,老师李国华没有告诉她“敬”与“爱”是两种不同的情感,反而把它们连同思琪的认知一起和成了一团浆糊,逼她生生吞下。而她小小的心里,一直试图把这不仁的行径合理化:

一瞬间我明白了这个人的爱像岩浆一样客观、直白,有血的颜色和呕吐物的质地,拔山倒树而来。他上下唇嘬弄的时候捅破我心里的处女膜。我突然想到:“老师是真爱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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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”的禁锢

人哪,终究是种容易被驯养的动物,才会继续同魔鬼做虚假的爱与身体的交易。想要摆脱,却为时已晚。我一直认为,真正的爱情往往是两情相悦的,虽说可能算不上是柏拉图式的爱情,也总有一份超越了个人欲望与床第之欢的吸引,如同连接着两人的红线将时空紧收。但这被动的爱,这充斥着欲望的爱,这让人不幸的爱,这伴随着羞耻与无助的爱,绝 非 真 爱。

父母与社会的固有观念

房思琪有两次跟父母旁敲侧击地提到过此事,但结果只能让她更加绝望。

“什么性教育?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。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?”思琪一时间明白了,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,他们旷课了,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。

“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。”“谁?” “不认识。”“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。”思琪不说话了。她一瞬间决定从此一辈子不说话了。

不光是房思琪的父母,国内很多家庭与学校里,性教育与自我保护知识总是缺席的。一方面,家长与老师们囿于文化与社会观念羞于谈“性”说“爱”,大多是认为“孩子长大了,自然就明白了”;另一方面,大众对于孩子的成长及环绕在孩子们身边的危险的认识,还远远不够。其实,孩子们对这两方面知识的渴求,与其成长速度永远是呈正相关的。需求与日俱增,相形之下,知识却总是供不应求。巨大的落差在少女的心中撕开一条口子,没人来填补,嗯,不妨交给李老师吧……

我们的社会一直存在着多种刻板影响:医生是白衣天使、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、程序员都很古板闷骚、大学生比高中生轻松多了……这种思维有助于我们快速了解一类人。大多数老师也确实是挺高尚而受人尊崇敬重的。但与此同时,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也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认知,现实很多时候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。在不知不觉之间,不仅帮我们封住了最爱的人的嘴,还甩手给了她们一巴掌。我们以为的真实的现实,背后藏着的是现实的真实!

权力之下对幸福的追求

与怡婷相比,伊纹姐姐更像是思琪的灵魂伴侣,无论相貌、心灵还是境遇。同样寄情于文学,文学却辜负了她们(文学也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)。两人互诉衷肠互相慰藉,又不想触及对方真正的伤痛,孤苦无依亦是同病相怜。虽说一个遭受的是家庭暴力一个是教师强暴,但她们对于爱情与幸福的追求却是一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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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庭暴力

在丈夫与老师的暴力与权威之下,服从之外别无他法。权威权威,有“权”才有“威”。想想最近那些给导师做的研究生,以及经常受到上司性骚扰的职场女性,甚至是被父母以“爱”之名谋划未来的孩子,权力呼出的热气是否让你觉得脊背发凉?权力与欲望狼狈为奸,在它们面前,情感是如此的脆弱无力,还未抵抗便已缴械。伤口可以用衣物掩盖,眼泪却只能咽进肚里。

无可否认,房思琪对李国华的情感是爱怨交织的。这爱恋的畸形不在于年龄、身份的差异(假若你认为爱情超越了年龄与身份的话),而在于虽然有选择爱的权利却无从选择——心中的爱情却早已被他人的欲望蹂躏得面目全非。

一维与毛毛先生,李国华与小男生,被爱者不自知,爱人者穷追不舍。可是,伊纹离开了一维还有毛毛先生,思琪的灵魂离开了躯体还剩下什么呢?除了一本控诉这现实的日记本,和几人心中的回忆,什么都没了。

作为“幸存者”的我们,除了像伊纹对怡婷说的那样“铭记逝者的痛苦,并带着她们的那一份,好好活下去”之外,更需要的是认识到现状,改变自身的观念,行动并加以抗争。这才由是悲愤而生的力量。

本文仅针对作品发表一些拙见,并不针对作者本人。

最后,但愿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真爱,共享这美好的年华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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